第3章 风雨欲来山河暗,谋划国运步步难(1/3)
三月,北平的料峭春寒依旧,但空气中已然弥漫着一丝生机,那并非是和平的春意,而是孕育着暴风骤雨的暗涌。
柳条初绿,却像无数细软的鞭子,无力地抽打着这片行将破碎的土地。
我,韩夏,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少将,每一天都感受着这沉重的压力,仿佛有千钧之石压在心头。
我深知,三月的中国,正处在历史的十字路口,每一项决策,都将决定民族的未来。
我不能出错,也绝不能退缩。
第一周:1937年3月1日至3月7日
三月的第一天,清晨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,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。
我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地送来的军情报告,每一份都像一把无形的刀,提醒着我战争的迫近。
日本关东军在伪满洲国的调动越发频繁,华北驻屯军的演习也日益逼真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。
上午八点,我的副官李明远上尉准时敲响了房门。
“韩次长,吴组长和张处长已经在会议室等候。
”
我点头,整理了一下军服,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会议室。
吴忠信先生,作为政治顾问,此刻的面色比往日更加凝重,他手里拿着一份电文,似乎是来自西安方面的最新消息。
张治中将军则是一脸的疲惫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
“二位辛苦了。
”我坐下,目光扫过他们,开门见山地问道,“西安方面的谈判,可有新的进展?”
吴忠信先生放下电文,轻叹一声:“韩次长,进展甚微。
延安方面坚持要保障他们的独立性,并要求国民政府进行根本性改革。
南京方面则强调,在民族危亡之际,必须首先服从中央统一指挥,方能谈其他。
双方僵持不下。
”
我心中了然,这正是历史的必然。
我知道,最终的协议会达成,但过程的曲折,足以耗尽人心。
“僵持不下,便意味着主动权在对方手中。
张将军,各地军事部署的整合,是否因此受到影响?”
张治中将军推了推眼镜,语气沉重:“韩次长,影响是巨大的。
各地方实力派都在观望,尤其是一些与延安方面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将领,更是态度暧昧。
他们既不愿得罪中央,也不愿彻底与延安断绝关系。
在兵权整合和部队调动上,阻力重重。
例如川军,虽然口头答应抗日,但对出川作战,却迟迟不予明确回应。
桂军也表示,他们愿意抗日,但必须先解决其内部的自治问题。
”
我的眉头紧锁。
这就是中国在抗战前夕的真实写照,外部强敌虎视眈眈,内部却是一盘散沙,各自为政。
我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无力和愤怒,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。
我必须打破这种僵局。
“告诉他们,中央的底线是统一指挥,统一抗战。
任何试图在民族危亡之际谋取私利的行为,都将受到历史的唾弃!张将军,你近期要亲自奔赴西南和华中,与那些地方大员们当面沟通,务必将利害关系讲清楚。
告诉他们,一旦抗战爆发,任何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,只有全国一心,才能共渡难关。
”
吴忠信先生补充道:“韩次长,政治层面的工作,我也会持续跟进。
宋子文先生在上海,正积极斡旋,争取各方支持。
他认为,当前最重要的是凝聚共识,无论如何,都不能让内部矛盾成为日本侵略的突破口。
”
我点点头,宋子文在这个平行宇宙中依然扮演着关键角色,他的金融与外交才能,对国家而言至关重要。
“好。
但军事准备刻不容缓。
我需要一份详细的报告,关于目前全国各地部队的战备情况,包括兵力、装备、训练水平以及后勤储备。
务必在三天内呈交给我。
”
送走二人,我感到一阵眩晕。
内忧外患,如同两座大山,沉重地压在我的肩头。
我走到窗前,看着窗外枯黄的树枝在风中摇曳,仿佛随时都会被折断。
下午,我召见了军政部军械司司长,一位名叫李维新(化名,代表当时军械部门负责人)的少将。
他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实干家,虽然没有显赫的背景,但对军械的研发和生产有着深刻的理解。
“李司长,目前各地部队反映,武器装备依然严重不足。
尤其是重武器和弹药,缺口巨大。
我们能否通过自行生产,弥补一部分缺口?”我问道。
李维新司长面露难色:“韩次长,目前国内军工厂的生产能力有限,重炮、飞机、坦克等关键武器,几乎无法生产。
步枪、轻机枪、迫击炮的产量也远不能满足需求。
弹药方面,步枪弹尚能勉强自给,但重机枪弹、炮弹的储备严重不足。
我们正在努力引进德国的技术和设备,希望能在短时间内提升生产能力。
但从技术引进到批量生产,需要时间,更需要巨额资金。
”
我心中一沉,这正是中国工业基础薄弱的悲哀。
我深知,在抗战初期,武器装备的巨大差距,将使我军付出血的代价。
“资金方面,我会尽力向财政部争取。
但时间不等人。
李司长,我希望你们能最大限度地挖掘现有产能。
例如,能否将一些民用工厂转产军需品?能否仿制一些日军的武器装备?另外,手榴弹的生产,务必保证充足供应,这是我们在近战中与日军抗衡的重要武器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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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司长郑重应道:“韩次长,我们已经着手进行民用工厂的转产计划。
也正在研究仿制日军武器的可能性,但由于技术壁垒,难度很大。
手榴弹的生产,我们将全力以赴,保证供应。
”
我点点头,心中一丝苦涩。
我知道,在战争初期,我们只能依靠简陋的武器,去对抗武装到牙齿的敌人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胜利的希望。
夜晚,我独自在办公室里,对着地图,将华北、华东、华中、华南,以及西北地区的战略要点,一一圈画出来。
我必须在心里,构建出一幅完整的抗战蓝图。
我甚至设想,一旦沿海地区失守,我们如何将工业和人口,向西南大后方转移。
这个庞大的计划,在我心中逐渐成形,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择,吞噬着我所有的精力。
第二周:1937年3月8日至3月14日
进入三月第二周,情报部门送来的消息,让我心中的紧迫感越发强烈。
日军在华北的渗透和挑衅行为,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。
周一上午,毛人凤处长带着一份密报,面色凝重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。
他似乎一夜未眠,眼中布满了血丝。
“韩次长,据我们潜伏在天津、北平的情报员报告,日军特务机关正在加紧对华北地区进行渗透和策反。
他们利用金钱、美女等各种手段,收买我方人员,刺探军情,甚至试图策动地方势力叛变。
”毛人凤语气沉重,“尤其是在冀东地区,日军与当地的汉奸武装勾结,企图建立更多的伪政权,扩大其势力范围。
”
我接过密报,一目十行地浏览着。
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,敲击着我的心房。
我知道,日军的侵略,不仅仅是军事上的,更是全方位的。
他们试图从内部瓦解我们,让我们不战自乱。
“毛处长,这些情报务必立即呈报军委会。
同时,